久远的世界,只能如此的称呼这里。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早已描绘好的地图原原本本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心情,是激动的。他按捺不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想要肆意呐喊,于是,他只好秉着嗓子望向天空。
这里的天空是灰色的,看不见多余的一点蓝色,而蓝色又代表着什么,它或许代表了清纯,然而在眼前的少年心中,那种东西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这一颗沉淀的心。这里的天空,有的只是忧郁,人们的忧郁会化作灰色飘上天空中,浸染那一片蓝,使之变为灰。
这里的土地是如此的贫瘠,在道路上的两边,能看见的只是枯黄的杂草,告示着它们的苦难,同时他们又向着路人们炫耀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任凭谁都会这么想:既然生活过得这么艰难还不如去死好了。然而这里就是如此不屈不挠的一片土地,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们是不会简单的就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一只孤苦伶仃的大雁从灰色的天空中过,我仿佛看到了,它在哭。它是在寻找着队伍吗?还是独自一个进行着长途跋涉?无论是哪个,我都为他感到悲伤,我又何尝不像那只独自飞行的大雁呢?
如此的感叹着,杜羽回到了他多年的故乡——梧殇城。
提着无比沉重的四边形黑色皮箱,杜羽走过黄土泥路,一步一个脚印,他来到了梧殇城的城门口。
城门口处,矗立着两个官兵,负责维持治安,以及盘查过往行人,当然这和杜羽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轻松的走进了城内。
看着衣冠朴素的行人们,杜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归属感,但是同时心中又有点不安,因为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如果要硬说杜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除了他的黑瞳黑发,额前的刘海稍微有点微斜,以及还是一个特别纯种的赤国人以外,都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的衣着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是他从国外一直穿回来的黑色制服,同时他的手上还穿戴着白色的手套,脚下穿的也是黑色皮鞋,这是本国所没有的异国服装。怎么说呢,在行人的心里杜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国人,同时也会有人认为他是汉奸。
赤国本不与任何外国交往,这是这个全国上下皆知的事情,如果一个赤国人穿着他国的豪华服装行走于大街之上,路过的众人会怎么想?恐怕又是看见一个出卖灵魂的下贱人,如何又有出卖灵魂的说法?赤国人总以本国的风俗为荣,誓死保卫这股风气,断然拒绝外国传入的任何东西,甚至是连打火机这种便利的东西都无法接受,所以一旦接受了外国的东西,就被认为是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他们如此愚昧而盲目的坚信着。
无视掉这些无趣的视线,杜羽在国外早以习惯这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更何况是在本国,这股视线反而更让他感到舒适和自豪,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活得更出彩,他在内心里如此的想着。
行走城内的大街小巷,杜羽凭着幼时的记忆寻找着回家的路。话虽如此,但是他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唯一能记得住的,还是那一场大火,真是可笑。
完全找不到啊……
杜羽索性去大街上向那些过路行人问路。
「稍微问一下路,请问你知道杜府怎么走吗?」
听了杜羽的询问,眼前的这一位穿着朴素长衫的白面文人先是惊愕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来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杜羽摇了摇头。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打扰你了。」
目送着先前的那位白面文人的离开,杜羽在原地等待着下一位行人的经过。
「果然还是问一下年长的老人吧。」
杜羽在街上原地等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个老人,他正弯着腰走路,双肩上担着柴正打算背去城内的集市贩卖。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大伯您知道是否知道此城曽有一府邸,名叫杜府。」
老人先是把柴从肩上放了下来,然后想了一下,便开口回答杜羽。
「确实……曾经此城确实有一府,不过是否是杜府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老夫久居在深山老林里,孤陋寡闻,不太清楚城里面的事情,但是……据说十年前城内此府不知缘由突然烧起了大火,变成了灰烬,府上下老小皆死于火中,此后便无人问津此时,为何公子却突然询问此时,而且看您这身行头不像是赤国的……」
「不,既然老伯您不知道去路的话就罢了,何必多问呢,小生这厢有礼就此拜别了。」
杜羽转身离开,老伯迟疑了一会儿也紧接着背上自己的柴走了。
「还是别问这么多了,自己找吧,以免祸从口出。」
如此决定后,杜羽又独自一人不停的奔波于城门,寻找着早已经变为灰烬的府邸。
那是自己曾经的家,不过事到如今即使寻找到了之后又该干什么呢?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又为什么突发奇想的想回来看看呢?有时候真的应该感到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回来,不过眼下当前先寻找到遗迹再说,或许自己能够想起些什么。
显然的,想要寻找一个府邸并非闹事,因为一个城它就这么小,而一个府邸却占用相当大的了一部分土地面积,如果这十年来都无人去打理的话,这一片灰烬也是很显眼的。
没错,杜羽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眼前的这一片灰烬,在饱受了十年的风吹雨打,依然保留着原来的面孔,这里就是自己曾经的家——杜府。
站在灰烬里,杜羽的大脑现在正一片空白,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静静的发着呆,享受这一段无人打扰的只属于自己的宁静。
戳戳,戳戳,戳了又戳,戳了再戳,不停的戳,戳到根本停不下来。
「好烦!好烦!烦死了!泥垢了!」
杜羽一把抓住了眼前这位拿着自地上捡来的木炭棍一直不停的到处戳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少女手中的木炭棍,然后扔掉。
「哎呀,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
出现在杜羽眼前的这一位姑娘,亦是黑瞳黑发,乌黑亮丽的长发长至半腰间,头发的两旁还绑着灰色的发带固定着,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名赤国人,不过虽然是赤国人,但她的穿着未免也太过奇异了。女子身着复古的黑色长袍,衣服上面纹有数条张牙舞爪的龍,气势甚是骇人。她的右手手腕上还戴着光透娇绿的翡翠玉镯,可以看得出其价值奇高,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
要是知道,当今世上仅有皇帝才能够穿带有龍纹的衣服,既是龙袍。无论任何人,上至高官下至平民百姓,如果有人胆敢穿着如此衣服行走于大街之上,既被认定是有谋权串位自立为王之嫌,若被抓到,定会被判那诛九族之极邢,这是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眼前的这一位少女却若然无事的站在杜羽面前,既便这里是四下无人的废墟,但是一旦走出于大街之上,必定会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你……」
杜羽用着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少女看,这令她有点紧张起来。
「我?我怎么了?」
杜羽眼前的少女感受到了非常强的压迫感,她摆着防御的架势警惕着杜羽接下来的话。
「脑子不正常了吗!」
「呃!为什么会得出那样的结论啊!」
少女在精神上像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一样,表情立刻转变为了惊讶。
「交流成功了!……不对,如果她真的脑子不正常的话我刚才说的话不都没意义了吗?」
杜羽说了一句话后又转过身去偷偷的自言自语,当然这些话全部都被少女听到了。
「全部听到了哟。」
「诶?真的?难道她是个正常人?」
杜羽继续着自己的自言自语。
「全部都听到了!你居然敢骂我!」
「没有没有,只是想确实一下,你脑子没问题吧?」
杜羽如此认真的再次询问反而愈发的激怒了少女,她涨红着脸朝着杜羽大吼道。
「你才脑子有病呢!」
「看来脑子没病呢,但也不能说决定的正常,要不然你怎么胆敢穿这个。」
杜羽伸出手指指着少女胸前的服饰,就是那一整件龙袍。
「啊~你是说这个,有什么不敢,就算出去大街上溜达几圈也完全没关系。」
少女挺起胸膛,用力的拍着胸脯自豪的说着。
「看来真是病得不轻呢。」
杜羽放下手中的皮箱,用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直接去摸少女的额头检查着对方的温度。
「你!你干什么啊!」
少女立刻就后退了两步逃离了杜羽的魔掌。
「温度也不是很高啊,算得上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吧,但到底是为什么……」
杜羽又困惑的交叉起了双手思考起来。
「啊啊啊啊!够了!好好听我说话!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我的兄长就是皇帝,是个人见我都要低头,你这个贱民竟敢如此的对本公主不敬,该死!」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赤国的公主啊,等等,一国的公主为什么会来这种鸟不拉翔的地方?」
「终于回到主题了……」
少女脱力的甩着手、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着。
「哈~」
「我说你,是姓杜没错吧。」
「呃,是又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我要雇佣你做我的贴身护卫,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答应。」
「哈?你说啥?贴身护卫?那是什么?」
杜羽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而令他如此疑惑的,正是他眼前的少女。
「啊,麻烦死了,还要我解释吗?贴身侍卫,就是一种职务,像仆人一样要时刻陪伴在主人身边,而且还要保护主人的人身安全,哪怕是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谁是主人?」
「我。」
少女用手指指向自己。
「谁是仆人?」
「你。」
少女再将手指指向杜羽。
「要我献出自己的生命保护你?」
「是的。」
「抱歉我办不到。」
杜羽提起自己的皮箱,打算抛下眼前的少女离开这里。
「喂——!等等啊!我会付钱的,黄金哦!黄金哦!金闪闪的黄金哦!你不想要吗?」
少女从平平的胸口里拿出了一个香囊,小心的打开,里面装满了吸引人眼球的金子。
杜羽吞了口咽,虽然他并不贪财,同时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更知道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哼……哼!想……想用金钱来引诱我,那是不可能滴~~!」
「声音在颤抖哦……」
「才没有哦,才没有哦~这点小钱人家才不在乎,不在乎~」
杜羽转过身是又开始小说了一句,重整旗鼓后又转回来大喊道。
「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本大爷就是杜羽!此处可是杜府!是我们杜家的地盘!」
「但是现在已经变成灰烬了哦。」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总有一天我会重建杜府,再现它的辉煌的。」
「所以为此你需要一笔钱是吧,看呀看呀,这笔钱就在这里哦,只要你可能答应做我的贴身护卫的话,就全部都归你了。」
少女坏笑的如钟摆一样摇晃着手中的钱袋,而杜羽却撇过头去看着另一边。
「我好歹也算个有尊严,有节操的男人,怎么能够轻易就动摇了决心呢,这可是性命忧关的事情,难道我一个名门之后的性命就值着区区一袋的金子吗?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又不是让你去死,说得那么严重干啥……不是一定会死的啦,我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先前在王城内找了天师卜过了一卦,他说我此次出行,行前半路上风雨无阻,但是行后半路需寻一人,方可化险为夷,也就是说没什么问题咯。」
「这种东西你都信啊,你那什么天师灵不灵的。」
「废话!当然灵了,我那个老师啊可厉害了,他此生从未算错过任何一卦,人人都称他为神算子啊。」
「你确认你找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不会你找错人了吧。」
「没错没错,老师还说了,此人为顺应天意,千里归乡,其家于无殇城内。」
「哇!这么准啊!也是,毕竟能够在王宫里面任职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姑且就信你一回。」
「那么说你答应了!」
少女高兴的凑过脑袋来问着杜羽。
「不答应。」
「什么!我好心说这么久你竟然不答应!」
少女生气的用双手插着腰,瞪着杜羽看,恨不得过来咬上杜羽一口。
「我到底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赤国的公主?你真以为我会信吗?假使是真的又如何,那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而且——!」
「咿!」
杜羽突然的提高了嗓音大声说话把少女吓了一跳。
「任何敢打扰我安宁的人都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诶?打扰?你说什么?」
你该不会忘记你刚才还在用着木炭棍到处戳着正在发呆的我吧。
「咦?有这事?再……再说了,谁让你发呆了,不就是捅了几下屁股吗。」
「……」
杜羽微笑着握起右拳,用左手松着右手的手指骨,使之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响声,吓得少女慌忙的不停后退着。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嘿!」
「呀!」
杜羽还没出拳,少女就一溜烟的跑掉了,他摊了摊双手表示无语,提起皮箱准备离开,但是没过一会儿少女又再次跑回来了。
「你还真敢回来找打啊……」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目前正在被人追杀哈哈……」
少女不好意思的挠着脸笑了下,几个手持大刀的恶人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杜羽保护我,杀掉他们!」
少女立刻钻到了杜羽的背后,拿着他当挡箭牌,恶人们都把杜羽当成了目标,将其团团围住。
「喂!搞什么啊!你们先听我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会把她乖乖交给你们的,放过我好吗?」
杜羽用一只手抓住了少女,提起了她的后衣领,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哇!快放手啊!你不能这么做!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了!」
被杜羽提着的少女胡乱的动起手脚挣扎着,她终于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杜羽的手,咬上了一大口。
「哎哟疼死我了,放手……放口啊!」
杜羽奋力的甩着手臂,也终于把她给甩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深的牙印隔着衣服烙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是狗吗!咋还咬人呐!」
「谁让你想出卖我,哼!」
杜羽和少女斗着嘴,而被放置在在旁边的几名恶人却看傻了眼,他们互相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都同时挥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两人砍来。
「小心!」
杜羽快速的运动着身体,一步,两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举起,反击。他大幅度的挥动起手中那无比沉重的皮箱,使劲地朝着敌人的脑袋砸去,不留余地的进行着全力反击。
一名拿着大刀的恶人想趁机朝着少女的背后砍去,结果杜羽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箱子挡住了他所砍下的这一刀,又紧接着自己的肚子挨了对方的一踹。恶人被杜羽踢飞后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着,随后便抽搐而死。
另一名恶人才刚靠近杜羽,却马上被杜羽挥来的箱子砸中了侧脑,砸得他头破血流倒倒地上,皮开颈折脑浆倾。
杜羽唐突的快速反击让恶人们想哑巴一样吃了个黄莲,但他们并不气馁,接着杀了过来,但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被杜羽打得屁滚尿流,看见了已经损了几个人,他们只好识相的滚蛋了。
「喔!你的身手不错嘛,看来有足够的资格做我的侍卫了。」
「你!还!说!」
杜羽用左手一把抓住了少女的头骨,用力的掐着,并提了起来。
「呀!疼疼疼疼疼!你干什么啊!快放手啊!我可是堂堂的一名公主哦!你这么对待我,就不怕我杀你的头吗疼疼疼疼疼!」
「哈——?你说啥——?我什么都没听到哦,再不道歉的话小心我掐爆你的脑盖!」
被杜羽如此要挟的少女脸上写满了恐怖,眼角零星的夹有两滴泪水。
「咿!对不起……」
「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杜羽生气的大吼着,把少女吓得欲哭无泪。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啪嗒”,杜羽松开了手,少女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呜……恶……恶鬼!」
「真是的,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好啦,别哭了,起来吧。」
「咦?是……」
杜羽弯下腰,伸出了左手,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拉了起来。
「杜羽。」
「诶?」
「名字啊名字,不告诉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啊……是,一国的公主,黑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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